第二十章百花出征(12 /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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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道:“总管,属下帮你架出去。”玉兰回头笑道:“不用了,你有你的事去。”玫瑰转身朝凌君毅欠欠身道:“不知总使者还有什么吩咐?”凌君毅道:“她说的话,姑娘都听到了,你就依计行事好了。”玫瑰道:“属下遵命。”再向帮主、副帮主行了一礼,翩然掀帘走出。

  百花帮主双眉微拢,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轻启樱唇,问道:“总使者,咱们船上,还有潜伏的奸细么?”凌君毅沉吟道:“这个目前还很难说,但只要进行顺利,大概很决也就可以揭晓了。”说到这里,忽然拱拱手道:“天快亮了,帮主、副帮主折腾了一夜,也可以稍事休息,这里已经没有属下的事,属下告退。”芍药看看已经没有外人,娇笑着道:“梅花和菊花怎么样?”牡丹也是斜睨着他。

  凌君毅脸一红:“多谢你们的好意。”牡丹笑着道:“别谢我们,她们都是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你,我虽然是帮主,但与她们情同姐妹,怎么能忍心让她们饱受相思之苦。”芍药悄声道:“你也别回去了,就陪我和大姐休息一会,没人敢乱嚼舌头的。”凌君毅望向牡丹,发现牡丹也是一脸的希冀,当下微微一笑,上前一手一个,搂住芍药和牡丹,相拥走进芍药的房间。时间自然不允许他们欢好,三人和衣躺在床上,互相亲吻抚摸,稍事温存而已。即便这样,芍药和牡丹也已经很满意了。

  黎明,晨光微露,底层膳厅中,还点燃着蜡烛。品字形的三张桌上,已经放好几碟酱瓜、豆腐乳、油炸花生等粥菜,和—大盘热气腾腾的馒头。这时,已是吃早餐的时候,从第一扇舱门中,陆续走出穿天青〔护法〕和青灰〔护花使者〕劲装的武士,大家肃立两旁,谁也没有则声。接着右首一间舱门启处,左护法九指判宫冷朝宗,右护法三眼神蔡良也相继走出来。站在膳厅两旁的护法、护花使者们,看到左右护法,照例都得肃立躬身,口中说一声:“属下参见左右护法。”左护法冷朝宗那张瘦削而略带阴沉的脸上。掩不住神采飞扬之色,一手摸着他颊下疏朗朗的胡子、目光缓缓一转,点点头道:“诸位早,大家请坐吧。”自从昨晚在总护花使者凌君毅房中搜出“森罗令”和那件“青衫”之后,凌君毅随着帮主、副帮主去见太上,大家再也听不到什么消息。只知住在二层的花女们,由虞美人率领,列队到三层上去。太上也并没有召见左右护法,足见太上对这件事十分震怒,已经暗地里处决了凌君毅,只是消息还没有发布而已。总护花使者出缺,顺理成章该由左护法接替。

  冷朝宗自然有些趾高气扬,在上首一桌的左首位子上落座,回头看。看中间空着的位子,正待开口,要大家用餐,膳厅左首的房门开了!总护花使者凌君毅腰悬倚天剑。青衫飘忽,脸含微笑,缓步走了出来。只要看他依然那么从容洒脱,昨晚之事,好像已经雨过天晴,烟消雾散。大家一愕之后,立即纷纷站了起来。凌君毅含笑道:“大家请坐。”缓步走到上首,坐了下来。

  三眼神蔡良目光一注,问道:“总座没事吧?”凌君毅淡淡一笑道:“多承蔡老关注,太上认为没有兄弟的事,兄弟就没有事了。”九指判官冷朝宗道:“有入谋刺太上,又贸祸总座,可见咱们船上有奸细潜伏,此事非查个水落石出不可。不知太上有何指示?”凌君毅道:“冷老说的也是,太上虽极震怒,只是此事连一点影子也捕捉不到,要想把他找出来,又谈何容易?目前只有一个办法”冷朝宗道:“什么办法?”凌君毅道:“等他自己先露出破绽来。”三眼神蔡良道:“这人以后若不再有何举动,我们难道就抓不住他了?”正说之间,舱帘启处,昨晚出去巡逻江面的人,已经回来缴令,护法公孙相、宋德生,护花使者翟天佑、翟友成、许廷臣、何祥生鱼贯走入。

  公孙相朝上躬身一礼,说道:“察报总座,昨晚江面上平静无事,属下等覆命来了。”凌君毅颔首道:“诸位辛苦了,请坐。”他目光缓缓从六人脸上掠过,有意无意地多瞧了何祥生一眼。公孙相、宋德生和四名护花使者抱拳一礼,便各自回到自己位上落座,接着白天轮值的社干麟、罗耕云率同四名护花使者行礼退出。

  凌君毅目光一抬,问道:“杨家驹、沈建勳二人,伤势还没好么?”冷朝宗道:“他们二人,已能下铺走动,属下觉得他们伤势尚未复原,因此要厨下把吃的东西送列他们房里去的。”凌君毅颔首道:“如此甚好。”早餐之后,凌君毅回转房中,公孙相跟着走了进来。凌君毅并未和他说,他好像很不放心门窗,第一件事就是先走到窗下,仔细察看着两扇窗口。这一细看,脸上不禁微微变色,心中暗暗冷哼了一声:“此人好大的胆子。”公孙相忍不住在他身后叫道:“凌兄。”凌君毅已经转过身来,含笑道:“公孙兄请坐。”公孙相看到桌上新沏的一壶茗茶,随手倒了两蛊,放到蔡上,就坐了下来,说道:“兄弟听说咱们船上昨晚出了事。”凌君毅道:“公孙兄已经知道了?”公孙相道:“兄弟回到船上,就听说了。”一手拿着菜蛊,抬目道:“有人在凌兄房中栽了赃,不知凌兄对此事如何处置?”凌君毅淡淡一笑,还未说话,突然目光注视着公孙相手上道:“慢点,这茶恐怕喝不得。”公孙相已把茶蛊举到嘴边,闻言不觉一怔,朝茶蛊看了一眼,动容道:“凌兄认为有人在茶里下了毒?”凌君毅道:“此茶中是否下毒,还未能确定,但兄弟出去之后,房中已经有人来过。”公孙相奇道:“凌兄如何知道的?”凌君毅道:“此人穿窗而入,岂能瞒得过兄弟?大概就是因的栽赃不成,才另耍花样,这房中—目了然,都可以看得到,要对兄弟有所图谋,除了下毒,就别无再好的办法了。”公孙相听得一呆,道:“看来凌兄果然心细如发,兄弟平日他自诩精明,普通江湖伎俩,决难瞒得过兄弟的眼睛。但像这么一蛊新沏的清茶,丝毫看不出异处,就非兄弟所能辨识了。”凌君毅微微一笑道:“兄弟也只是猜测,茶中是否有毒,要试过方知。”说着,随手从窗穴上撕了一角布条,朝茶蛊中浸去。蘸到茶水,既没听到“嗤”的轻响,也没飞起什么青烟,但凌君毅取出布条之后,浸到茶水之处,已经色呈乌黑,就像烧了一样。

  公孙相看得惊然变色,道:“好厉害的毒药,居然无色无味,一点也看不出来。”凌君毅沉着脸,没有作声。

  公孙相又道:“如此看来,那栽赃和下毒,必是一个人干的了。”凌君毅心中暗道:“栽赃的是海棠,早已逮住了。”但这话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微微摇头道:“恐怕不是一个人。”公孙相吃惊道:“凌兄是说咱们船上潜伏的奸细,还不止—个?”“当然不止一个。”凌君毅摇头笑了笑,又道:“一个人能做得出什么事来?目前我虽然还没有把握,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公孙相自告奋勇地道:“凌兄如有用得着兄弟之处,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凌君毅道:“兄弟确有烦劳公孙兄之处,到时我会知会你的。”第二层是二十名花女睡觉的地方,花女们个个是花不溜丢的小姑娘,每一张上下铺,都整理得乾乾净净,只要你不是女人,跨进这间通舱,就会闻到沁人的脂粉香,保管你轻飘飘,晕淘淘!小房舱,是负责管理花女的虞美人住的,一个人独占一间。另外还有一个前舱。从前的木造船只,船头都往上翘的,前舱,自然和后舱一样,成斜坡状,地方十分狭窄,钱月娥就被囚禁在前舱里。

  花女们只知道昨晚逮住了一个行刺太上的奸细,没有人知道她就是海棠。百花帮有一个极严的规矩,就是没有告诉你的事情,谁也不准私相探询,尤其昨晚虞美人已经警告过她们,昨晚的事,不准泄露一个字,自然更没有一个人敢说。钱月娥虽然被凌君毅封闭了几处经穴,武功已失,但还得有人看守。这看守的人,是由虞美人派来的,由四名花女轮流值班。这四名花女,自然都经过虞美人的授意,在看守钱月娥的这一段时间中,有一搭,没一搭的找话题跟钱月娥闲聊。因为钱月娥忍受了凌君毅“逆血倒行”的手法,连一句口供也没问出来,如能由花女们和她在闲聊中吐露出一两句口风、也是好的。

  但钱月娥就有这么绝,任你看守她的花女舌翻莲花,她只是闭着眼睛。不闻不问,一语不答。这也难怪,人家既然派她假冒海棠前来卧底,自然经过训练,凭你几个黄毛丫头,哪能想套得出她半句口风?一天又一天很快地过去,由早至晚,两名花女都向虞美人交了白卷。不但问不出她一句话,甚至连送进去的早餐、午餐,她都没瞧一眼,原料不动地端了出来。她吞服毒药,没有成功,自然想以绝食,活活把自己饿死。如今已是晚餐时光了。舱门外起了“剥落”之声,又是一名花女端着一个食盒,前来接班。

  “绣毯姐姐,你可以吃饭去了。”来的是桅子。舱门开处,绣毯提起中午她送来的食盒,披披嘴,气愤地道:“你还替她送什么饭?真倒霉,这半天工夫,陪着一个只差一口气的半死人。”像一阵风般,气鼓鼓地走了出去。

  桅子只是望着她微微一笑,随手拉上舱门,把风灯桂到木板之上,一手轻轻放下食盒。然后一转身,急急走到钱月娥身边,蹲下身,放低声音,问道:“姐姐,你没什么吧?”钱月娥蜷伏着的人,倏地睁开眼来,望着棍子,说道:“是你!”栀子点点头,关切地问道:“没事吧?”钱月娥望着她,吃力地坐起身来,一把拉住桅子左手,低下头,有意无意地朝她腕脉看了一眼,目中闪过一丝异采,接着微微摇头道:“小妹,你来了就好,我是被姓凌的小子闭住了经穴,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桅子低声道:“姐姐被他点了什么穴道?我替你解解看,能把穴道解开就好。”钱月娥苦笑道:“这是独门手法,再说,这小子闭住我经穴,不是点的穴道,别说你这点能耐,就是武功高过你十倍,也休想解得开。”桅子双眉紧蹙,急道:“那该怎么办?”钱月娥道:“没有办法,我求死不得,只好挺下去。”桅子忧形于色,道:“他们会放过你么?”钱月娥冷峻地哼了一声,道:“他们想逼问我口供。”桅子吃了一惊,道:“你说了什么没有?”当然,这是切身问题,她自然要吃惊。

  “没有。”钱月娥停了半响,才笑了笑,说道:“你想我会说么?你来的时候,她们怎么交代你的?”桅子声音压得更低,轻轻地道:“我来的时候,虞美人把我叫到房里去,她要我随便和你聊聊,把你说的话,一句不能遗漏,都要告诉她。”钱月娥又哼了一声道:“她们想试探我的口风,那是作梦。”桅子回头看看食盒,说道:“姐姐一天没吃东西,如何支持得住?你该吃些东西才好。”钱月娥道:“不用,我不会吃的,只要你来了就好。”桅子睁大双目,问道:“姐姐可是有什么吩咐?”钱月娥道:“不错,我有一件事,要你去做桅子低声道:“姐姐可是要我去通知什么人?”钱月娥反问道:“你知道我要你去通知谁么?”桅子问道:“是不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人?但我不知道他是谁呀。”钱月娥眼中闪过一丝冷芒,说道:“你不用知道他是谁。”桅子道:“那我如何通知他呢?”钱月娥道:“你只要在第二层右舷甲板上,来回走上三次,就会有人和你说话。”栀子点头道:“这个容易,但但这人怎么和我说呢?”钱月娥道:“你知道我们约定的手式?”桅子道:“知道。”钱月娥想想道:“你只要说:下弦月不太亮了,潮汐就大,这两句话记得住么?”桅子问道:“这两句话,有什么用?”钱月娥道:“这就是告诉他,我出了事,上面有消息来,由他作主就好。”桅子紧紧记在心里,忽然嗤地笑道:“现在正好是下弦月,就是给人家听去,也没关系。”钱月娥低低的“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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