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你不满意吗,顾边城?”(东亚扭(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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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顾边城面前与她父母争执有种家丑外扬的撕扯感。从小她母亲就和她说家里的事不要对外讲,传出去了不好听。她当然也直觉家庭不睦是件羞耻的事情,连她父亲都说我从来不在学校对你动手。

  也正因如此,当父亲站在教室外面走廊撕碎语文书摔在她脸上那一刻才变得格外清晰。值日的男生大气不敢出从旁边溜过瞥了她一眼,莫怜心想这算对我动手吗。

  她父亲指责她大逆不道。她母亲哭诉她不服管教。血淋淋的疮疤又被一把扯开,十七岁那年的河水浇透她全身。

  她清楚自己之所以见不得光并不是因为她出身平庸,而是因为她有一个会拽着头发把她往墙上撞的父亲,因为她有一个拧着她耳朵说你怎么不去死的母亲。即使她长大成人,即使她靠自己能迫使他们不再敢对自己动手,即使她父亲红着眼说是爸爸的错我们只有你一个孩子我们也是第一次为人父母,即使她母亲抱着她大哭说你是我生命的延续,她依旧在这一刻通体冰凉。

  她永远都不可能成为那个一生顺遂幸福快乐的孩子。她的罪恶在出生那一刻就已然写明,有人能在爱里从容优越地长大,而她注定要在不被爱里忍受不甘和绝望,靠着恨意挣扎着生出阴暗的藤蔓,永远都丑陋不堪。

  放在她父亲面前那杯茶终于被一把摔得粉碎,炸裂般的熟悉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尚有余温的液滴甚至有几滴飞溅到她的脸上,触感清晰。

  又摔了。世界一片混乱。莫怜只低头看着自己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甚至下意识舔掉了溅在唇侧的茶水,丝毫不觉染着蔻丹的指甲痉挛着陷入腕上皮肉。

  “小怜?!你说话啊,小怜!妈妈问你话呢!你看你把你爸给气得!”

  他们都在要你死。

  她瑟缩在名牌裙饰下的身体不住发抖。只有一根针扎在她身体里逼迫她直起腰不能倒下,顶得她脊节锐痛,痛到好像泪水要滚落而出,再浓郁的眼睫都抵挡不住。

  什么都救不了她。华服珠宝不够支撑她的灵魂,名利成就换不来一句认可。

  她一事无成。她活该去死。

  “……小怜?”

  她活着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小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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