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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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嘴上这样说,季云深还是松开手,迎着风红了眼睛:“我出国回来后你跑了,出了酒店我放你下来你又跑了……肖誉,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你觉得我不懂再一再二不再三的道理?”

  哗啦!

  季云深又一次挥掉架子上的盆栽,陶瓷碗没碎,营养土撒了一地,一个银色的,不规则矩形金属片进入视野,肖誉顾不上季云深的表情如何,顾不上他下半身不着寸缕,第一时间去追。

  但他忘了脚上的链长只有五十厘米,步子没迈开整个人摔在了地上,而那枚银色的钥匙在塑木地板上蹦跶几圈,从栏杆缝隙中跃了出去。

  肖誉趴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伸出去的手滞在半空,手指微微曲着——掉下去的不是钥匙,是他漫长的后半生。

  季云深在一旁看了全程,被他拼命抓钥匙想离开的动作刺激到了,拎着衣领把他拉起来往护栏上撞,狠戾中藏着庆幸:“可惜了,看来你只能留在我这儿,这就是你的命!”

  胸口,膝盖,下半身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磕碰,他疼得抽了几口凉气,染着哭腔的声音散在风里:“季云深,你让我走吧……啊……”

  未出口的话变成破了音的惊叫,钻心的痛感由身后某一点发散到全身,抓着栏杆的手指用力到变了形,两条长腿在寒风中打着颤。

  季云深掐着他的腰直往上拎,可想而知进得并不顺畅,但季云深没有停,反而越挫越勇。

  季云深应该是兴奋的,因为马上就能给他留下另一段永不磨灭的影象。

  季云深要让他记住这种疼痛,要让他想到“离开”就回忆起这种皮开肉绽的感觉。

  “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季云深的气息不稳,像是气得肺快炸了,“是不是打断你的腿,你摇着轮椅也要找各种方法逃出去!”

  疼。

  他有多疼,季云深就有多疼。

  他莫名产生一种同生死共患难的,密不可分的羁绊,比“爱”更扭曲,比“恨”更难忘。这刻骨铭心的疼痛,他们谁都跑不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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