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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琴在意的话,她会提起的。你对自己说。

  这毫无科学根据,但在生完孩子后,你发现琴的酒量变差了。并不是说她本来有着可以跟男同事豪饮的实力,而是连最少量的酒精都能让她的眼神看起来晕乎乎的。

  察觉到这件事的那晚,你们俩一起靠在沙发上。在进门时你本能地观察到男人的鞋不在,屋子也比之前还要整洁乾净——孩子和他的父亲去了西雅图探望奶奶。琴苦笑了笑,没有多说她独留在家的理由,你知道绝不会是因为工作。

  你隐约感觉到这个家里有个问题正在浮现,或者它已经在困扰着琴了,但你没有勇气提起它以及它背后更多的可能性。

  「……嘿,」

  但有那么一个时刻,电视上播放着的情境喜剧正切换到夜景,罐头笑声淡去。你的掌心轻压在她的手腕上,阻止琴在沉默中灌下第二杯白酒。你压抑着情绪说道:「你喝得够多了。」

  琴看向你的眼神活像一隻在大雨中淋湿的小狗狗,你艰难地吞了下口水,口乾舌燥,酒精对现在的你来说是最好的偽装。儘管没有对你的阻止表达抗议,琴贴过来的体温缓慢地烧着你为数不多的理智,你可以嗅到她身上温暖的甜香。

  琴看起来很放松,这是件好事——直到她抬起手来碰触你的颈侧,像是在寻找着什么,漫不经心地碰触。你试着从她那双浅色的眸子里找到目的,那里头有的却只是平静。

  紧张地笑了下,你却没办法开口说些什么,深怕打断一切,深怕揭露。而事实是,你无法真正自记忆中拣出你认为自己喜欢上琴的那一天,是彷彿都还要再更早以前的。这一切都是透着酒意的荒唐,甚至在琴之前你都不晓得自己能对女人动心。

  本来你是拒绝思考这件事的,就像,完全地抗拒。那时的你也没有意料到这种感觉会持续这么久。

  「……我都忘了上次这样跟你喝酒是什么时候了。」

  在你反应过来之前,琴的体温离开了你,转而轻地捏了捏你的手,重新看回萤幕上紧接着播出的富豪真人秀。你无法忽略自己不得体的失望,只能用空着的手端起酒杯又啜了口,这个举动才让琴表示不公平地哼了声。

  「我还以为我们今天的酒量线到了,嗯?」

  琴听上去的语气却忍住笑的,你想了想,最后自首似地双手一摊道:「好吧,我承认欠你一口。」

  原本你想像的是琴会就这么安分地举起属于她的杯子喝上一口晶莹的白酒,以至于你直接错过了她喃喃的一句话——唇瓣上柔软的触觉来得措手不及,在你反应过来前这个吻已经走得深了,琴嚐到了你唇齿间留有的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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