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三章:写了个“臣”字(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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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一阳来了兴致,问道:“哦,无拘如此想过?”

  “骨肉天性,终究存有一分想望。”

  “但你说‘曾经’,莫非如今死了这条心?”

  “晚生想通了,”赵野道:“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有些事物求不得,伤怀自苦只是浪费光阴,珍惜眼前人才要紧。”

  赵一阳话声几不可察地徐缓些许,“这么说,你已不打算寻找生父,认祖归宗吗?”

  赵野笑道:“这事上倒是真死了心。家母素与富室官宦交游往来,想来家父亦是有头有脸之辈。他和家里若晓得外头有晚生这般来历的子嗣,只怕合族欢喜的少,以为辱没门庭的多,晚生何苦热脸贴冷屁股,自取其辱?莫如各自一方,各自安好。”

  赵一阳半信半疑,故意道:“无拘这般洒脱,一点不怨天尤人,很是难得。换作旁人,不知怎生怨他父亲和父族。”

  赵野坦然道:“不暪先生,晚生怨过。”

  赵一阳不悦,九五之尊受不得有人怨望皇家,哪怕赵野并不晓得那是他父族。

  赵野续道:“幼时见到旁人父子有亲,孩子在外头受欺凌,家去有父亲听他诉苦,代他出头,便怨怅为什么自己没有。晚生生来便不投家母的缘,常教她当受气包撒邪火,晚生便思想,为何家父不管自家骨肉,任他受人挫磨。”

  他说时,故意运动脸上肌肉,松放出一丝忧伤,话毕接续释怀笑容。

  一张绝色面庞先是以浅淡感伤诉说童年憾事,接着雨过天晴一扫阴霾,笑得云淡风轻。他的言行举止从哀而不怨递进至坚强明朗,比咬牙切齿满腔怪恨更教赵一阳听进心里去,更讨他欢喜。

  赵一阳不问可知,私孩子到哪里都要受委屈,而赵野生母动不动作践赵野出气的事,也全写在密探上呈的文书里。

  刹那他彷佛瞧见赵野幼年模样,一个粉妆玉琢小娃娃受了欺负无人可依,孤零零躲在墙后,眼睛含着两泡泪,瞧着别人父子有亲,其乐融融。

  一转念,又彷佛见到赵野教他母亲打骂的凄苦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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