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九章:借刀杀人(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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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牢头的破锣嗓子扎入韩一耳膜,“兔崽子,爷来了你不起身下拜,大剌剌在地上挺尸!你家就要死绝,还跟我充贵公子,端架子!”

  韩一但觉后领一紧,教人提起搧了一耳光,须臾又给重重扔回地上,接着臀侧大腿迎来一阵踢踹。

  牢房外,狱卒陪笑,“头儿,下手轻些,轻些。”

  “我下手还不够轻?”

  “头儿,他身上带伤,不经打啊。前几日他高烧昏迷,大夫说了,病势有些险。头儿,你和他家有……有仇,也不是非亲手报仇不可,留给刽子手折腾,他更受罪。”

  牢头停了殴打,口内詈骂不绝。

  韩一倒在地上,只当自己死了,充耳不闻。

  前阵子,他行刺天德帝未捷,反倒昏迷,醒来后已身陷囹圄,身上给剥得剩下中衣,找不着母亲留给他的绣帕。此外,他右手沾了墨迹——兴许昏迷时有人抓他的手,径自按了手印。

  狱卒见他醒转,扬声叫其他人前来。这处牢里规矩,犯人收监,狱卒先毒打一顿来个下马威,好掐住犯人家属送钱孝敬。倘若犯人家属无力或不愿孝敬,犯人便教狱卒当成出气筒,打着玩儿。

  最先进牢房给韩一下马威的是牢头,那削瘦中年男子面上数道刀疤火燎伤痕,已自狰狞,目光还不善。

  他问道:“你是格尔斡家的大儿子?”

  韩一所中蒙汗药药力尚在,双腿虚浮,但极力挺直背脊,答道:“是。”

  牢头笑道:“我老家闹饥荒,全家乞讨来京城找生路,吃过你家粥厂施的饭食。”说完,一拳打在韩一肚腹上。

  那一拳力道甚重,韩一哇的一声,弯腰跪下,将胃里不多的余物全呕了出来。

  牢头跟着脚踹,“我们全家靠你家活命,曾经感念得紧,你家却关了粥厂,不久我父母老婆儿女便病饿而死。”那牢头吼道:“你家富得流油,抄没家产足足有桑金五年税赋这么多,为什么不多施几日粥?你家利用穷人施粥作表面工夫,搏了好名声,便不管人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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