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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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要杀她,不能一击致命,必将激怒于她,届时再想动手,就该难上加难了。

  褚绥不想利用彼此的情意,去算计他珍爱了一生的幼徒,醒来之后,他与应芜不断地争辩孰是孰非,争到最后,谁也无法将彼此说服,他们甚至开始争吵争执,就连褚绥都开始心烦意乱,怀疑这世间的道义究竟为何,这世上究竟何为对错。

  应芜的罪,本该由他承担,他必将自损救世,可她在,他求死不成。

  褚绥最终选择了静默。

  他无法修行、无法行动,如同木偶一样受她监禁,褚绥一时想不出破局之法,只能静静打坐,用时间沉淀力量,以待时机。

  应芜的状态大不如常,她似乎很容易忘事,但褚绥已经看不透这是否是她的伪装。因他不言不语,应芜开始用尽一切办法吸引他的注意,她会跪在他身边摇晃他,请求他和自己说说话,哀求他能张开手臂抱抱她。褚绥未加理会。有时她会装病,褚绥上过两次当后便再不搭理,而后就是她故意将自己弄伤,企图得到他的怜爱。

  她多幼稚,和幼年时并无差别,甚至更加恃宠而骄,更加不懂事。

  褚绥确实心痛,可他还是未加理睬。

  应芜的疯病似乎更重了,她整日的哭泣,跪到膝盖溃烂出血,褚绥听到哭声,一时心底酸涩,将她从地上抱到了怀里。

  这不是他第一次心软,而她总是能用这样的方式,逼他怜爱她。

  褚绥叹息道:“你铸成大错,本该受罚。应芜,若你不领罚,为师确实无可奈何,今日便是为师最后一次同你言语,今日之后,便当吾已死。”

  应芜抬眼,用布满泪水的眼眸死死地盯着他,她似乎已经不再是拥有魂灵的生命,而是某种残酷的存在,应芜让他陌生,而他对她,仍旧无计可施。

  或许是一种退让,应芜允许他出了房门,但绝不允许他离开南山。

  门外的景色如常,都是她精心保护的,包括那颗桂花树。

  褚绥坐在树下,摊开棋面,老友的躯干垂下枝条,将他遮蔽,褚绥垂头望着棋盘上的落花,刚想下子,一只苍白的手便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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