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四(8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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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这样想的。

  在他身边就会这样想。

  应芜取来古琴,为他轻抚,她轻轻吟唱着,褚绥始终在倾听。

  等到明月高悬,她偎在他的腿上,被他拢在手臂之下,眷恋地说:“徒儿幼时,喜欢这样赖着您,舔您手心的朝露,若有来生,若能再见,还想受您照拂,这次芜儿再不长大,永远这样依偎在您怀里。”

  他说:“好,便如此。”

  过了会儿,应芜又说:“或许再长一些吧,能与您互诉衷肠,望月对饮,临窗听雨。”

  “好。”

  “和你相守太短,依恋太重,阿芜舍不得啊…”

  舍不得他。

  “人生在世,本就如此,有舍有得。今日吾死,明日还会有新的机缘,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应芜说:“您不知,阿芜并不期盼新的机缘。人生多苦,一切有为法,皆是梦幻泡影…唯有您,阿芜割舍不掉。”

  褚绥抚摸她的发,问她:“既如此,你作何打算?”

  “依恋您太过,就只想在此处守着。”应芜轻叹,“徒儿怕有心之人损毁圣体,思来想去,还是想守在山口,您说,我是化成顽石,还是化成大树?”

  “不是说,要化成江河么?”

  “那徒儿就没办法保护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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