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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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程条件反射般地有些心虚,甚至连应声都不好意思应,眼前浮现出的画面里,过激放纵的抵死缠绵与荡着难过脆弱的交心瞬时轮换,景程只敢微笑着朝那些无意的调侃摆摆手,随便找个理由,快速逃离现场。

  他想不出该如何概括与宋临景这个算不上体面的新关系,更不想跟身边这些人坦然介绍两人的新关系。

  景程在某次放空中,不自觉地做了个简短的自我分析,他觉得自己的抗拒,多半是来自于对两人未来的不信任,倒不是不信任宋临景,毕竟景程大多数时候都觉得对方是完美的。

  他只是不信任自己。

  他们万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会分开,景程笃定着这个结果,当时却依然在深思熟虑后,把埋在心底的那些阴暗晦涩剥给对方看了。

  他对宋临景的信任和对自己的不信任,同时让他做出了这个选择。

  宋临景会如纵容他其他奇怪坏习惯那样,接受这些新的负面情绪,而景程选择将这些自己最脆弱的部分裸/露在对方面前,等于是给了对方在这段感情分崩离析时伤害自己的权利、最有效的武器。

  没别的原因。

  景程只是觉得宋临景太重要了,他不想冒险去信任自己那点微乎其微的自制力,不想承担自己以后某次随心所欲将两人导向互相憎恶的结局。

  景程暂时没有真心来“报答”宋临景,却又因对方太过直白的情意感到不安,所以只好公平地将能要挟自己的、最有分量的把柄送给对方,既当做是种积极的回应,也能作为对自己无序行为的约束。

  他觉得对对方亏欠,对那些多年如一日“沉默的付出”受之有愧,却又不觉得两人的关系最终能用“永远”作为定语,所以即便态度悲观,景程还是希望把选择权让给宋临景。

  起码由宋临景决定这段关系的走向,他们应该不至于闹得太难看。

  想到这,景程心里难免有些微妙的不舒服,说不上来到底是个什么具体的原因,只是觉得闷,甚至在想到分开后,他和宋临景以家人的身份勉强相处,无法缺席彼此之间的任何一件人生大事,景程竟并不只觉得“好笑”、“有趣”了。

  他甚至感到了一丝刺痛。

  细弱的痛,不仔细留意根本感觉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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