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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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倒是不知。”可严恪语气之中的焦灼语气无论如何都藏不住,“只是,皇上方才刚刚召见过钦天监的陈监正。”

  钦天监?

  严鹤臣扶着窗框的手指微微收紧,脑子里转过很多个年头,又想起了那一日闪着银芒的彗星。

  他叫住严恪,轻轻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严恪微微睁大眼睛,而后点了点头。

  严鹤臣脸上神色不变,走到门边,把门向外推开。看着门边列成两排的十几名羽林郎,忍不住笑起来:“皇上倒是当真看得起我严某,竟有这般大的架势。”而后摆了个“请”的手势,好像他是被请去做客一般。

  严鹤臣被收押在暴室,这是明珠第二日清晨才得到的消息,宫里的一切都照旧,还都是按照严鹤臣定下的规矩,只是襄平长公主早饭也没吃两口,只拉着流丹的手,颇为急切地问:“前头可有什么消息传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流丹摇摇头:“往日都是严大人往咱们这递消息,如今咱们倒成了睁眼的瞎子,半点法子都没有。”

  襄平长公主坐在香樟木做成的椅子上,手指收紧,牢牢握住扶手,另一手握着的帕子被绞成一团,流丹试探着问:“公主这是怎么了?此人早有不臣之心,公主怎么……?”

  襄平长公主抬起眼,静静地透过窗户看向悬挂在廊檐下面的大红灯笼:“你不懂。”她语气飘忽,似悲似叹,不过很快把话题转开,“去库房里取一袋金叶子,找找御前的人,不要在钱上头吝啬,多去打探一下消息。”

  流丹散了一袋子的金叶子,勉强打探出了些许消息。

  “前几日夜里,彗星追月,钦天监测之,称其为不详,说皇上身边有宵小之徒,意图对我朝不利,对皇上不利,除了严大人,还有五人一同被收监,只待日后一一判度。”

  襄平长公主默默地听着,而后轻轻叹了一口气:“罢了,这事咱们不再管了。”严鹤臣心中藏着的秘密,只怕多得数不清,这个人又野心也有魄力,这种人在宫里却是留不得的,就算没有今日这一遭,以皇上的多疑,早晚也要置他于死地。

  她冷眼旁观着瞧得清楚,皇上看似爱重严鹤臣,殊不知处处提防,处处留心,一面差遣他,把他当作犬马,另一面又防备他,生怕他一家独大,总揽朝纲。长此以往,把严鹤臣除掉,也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听了这话,明珠的心里紧跟着一揪。在她心里,襄平长公主是掖庭数一数二有权势的人,如果连她都不管了,那严鹤臣岂不是只有死路了?她入宫时间太短,不知道这后面纠缠不清的关系,脑子里只转过一个念头,严鹤臣只怕这回是躲不过了。

  严恪在从御前回到司礼监的路上,在永巷口被明珠拦了个正着,瞧着是明珠,他阴沉了好几日的脸终于勉为其难地露出三分喜色:“这不是明珠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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