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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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瑶说:“这撒金纸是奴婢家有名的纸张之一,纸上点点金色皆是用磨得极细的金粉撒上去的,故名洒金纸。北边贵人们在苏州最爱它, 可前年二月里奴婢的二叔被莫名地卷进了一桩官司,奴婢的爹爹不得已用家里的金子去打点官老爷才让我二叔平安脱身, 再要买金子银钱家里一时周转不开所以撒金纸的金粉缺斤短两,这批撒金纸上的金粉就比通常的少了许多。奴婢家做生意从不欺客,纸造完时,爹爹便将缘由告知前来买纸的客人,这批撒金纸卖的就比其他年份造的要便宜许多, 倒是有许多平日买不起的人买了不少去。苏州府的织造大人也是知道的,织造大人说送进宫的撒金纸不能变, 所以织造大人后来给了我爹爹金子让他重新一批送进宫, 那已经是三月里的事了,所以只有前年二月的这一批纸才独独会这样。”

  皇帝突然厉声对顾问行说:“把畅春园的撒金纸都拿来!有多少拿多少!”

  顾问行一下子似是年轻了二十岁, 立刻是飞奔出去办事。过了一刻钟, 他领着两个小太监回来, 每人手上都抱了一摞的撒金纸。

  “皇上,畅春园的撒金纸都在这了。”

  皇帝走到月瑶跟前一把抽走她手里的佛经,他转过身一张张翻看垒在桌上的撒金纸,并和手里的佛经对比。皇帝细细对了有半盏茶的时间,果然如月瑶所说,除了手上的佛经,其余撒金纸上的金粉明显都要多上许多。皇帝脸上一时杀气密布。

  “是谁做的……”

  “皇上……”顾问行道,“听说德主子的妹妹国公夫人手里有些东西,在德主子去景山后,国公夫人本来是打算呈给皇上的,可是德主子不让。”

  “是什么?”

  “荷包,一个绣着萱草,一个绣着萱草和石榴。还有当年的两张药方。”

  “若不是为了孝昭皇后惨死,奴才根本不愿意侍奉您。”

  皇帝突然想起那年他透过门缝看见她捧着荷包跪在绮佳的灵前,她在哭,她说:“我一直想一直想,一定要查到凶手的那日才能来见您,一年复一年,可如今直到她死了我才知道,原来您早知道是谁害了您,您却早已经原谅了她,蓁蓁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

  “我知道这是错的,可是为了您我愿意让它错下去。”

  该问吗?他真得很想问一问,可蓁蓁说过“永远不要问”。

  ……

  皇帝带着顾问行踩着盘山的石阶一步步往上走,他一边走一边在想事情,所以走得很慢。快走到寿皇殿前,他隐隐约约地听见前方传来一阵箫声。那声音在夜色中清丽却又分外的凄凉。皇帝站在原处听了一会儿箫声才又继续往前走,一直到走到寿皇殿的宫门外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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