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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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咫尺之间,气息相交,烛光里,彼此间是什么神情都瞧得一清二楚,归菀喉头发紧,把他一推:

  “我没说是世子做的。”

  晏清源笑笑:“但你心里想的就是我,我没说错吧?”

  归菀闻言,忍无可忍,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干脆顺着他的话:“世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听起来,倒像是赌气,她身子微颤,一搦腰在他手里这么箍着,那张经年不变的英俊的脸,烛光映照下,细密的长睫,明亮的眸子,还有眼角眉梢惯带的笑意,忽又如寿春城那一幕一样,叫她又觉惊诧又是痛恨。

  他这个人,没有一句能叫人相信的。

  从来都是如此。

  归菀不无悲凉地想到。

  晏清源则伸出手,在她唇上按了又按,道:“你别自以为是瞎想,我这个人,向来坦诚,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

  他确实一直厚颜无耻得坦诚,也残忍得坦诚,归菀把他手挪开,想要说话,还是忍住了,重新拾起剪刀,对着花:

  “草木一秋,人活一世,大概都有自己的命数,我想有什么用?世子,我并没有瞎想。”

  “咔嚓”一声,多余的末枝,被她给剪下来了。

  不过,归菀还是如愿以偿地住进了听政殿后院--晏清源的内宅。

  隔着一道墙,每日一大早,能听见隐约读书声,知道是晏清泽住那头,晏清源对他的课业向来管的死紧,他也不敢忤逆,便也见怪不怪了。

  归菀宴起,一夜频发噩梦,两只眼,微微地肿着,她倒不再拘束着自己,绣枕尽湿,脑子里想的却是哭完了也好,这辈子的眼泪该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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